【预警:cp为露米+仏英。
黑道设定·四千字只算大纲·狗血突破天际·中二到自己都怕·语无伦次·一切不合理的都是合理的。】
《不逢时》
阿尔说,弗朗西斯死了。
王耀和阿尔在茶厅里对坐。王耀给他泡茶喝。青花瓷杯先用滚烫的茶水浇一遍,再斟满。阿尔不知道这又是什么茶。东方人喜欢给茶起一些如画般优美的名字,但在他嘴里都毫无区别。他尝了一口茶,涩的。
弗朗西斯死了。他放下茶杯,这样说。
哦——王耀把这个字的尾音拖得长长的,考虑着是要上扬还是下降,最终还是让它不明不白地消失在空气里。他用一种极端庄的姿态端起茶杯。
怎么死的?
被亚瑟打死的。
哦?
王耀认识阿尔很多年了,在他的印象里阿尔总是喜欢带莫名其妙的人回来。
亚瑟是他带回来的,从小巷子里捡回来的,十年前的7月14日,他把亚瑟捡回来洗了一遍就转手送了人。那天弗朗西斯波诺弗瓦过十八岁生日,阿尔弗雷德仗着他们的交情,把弗朗西斯从生日宴上叫出来。弗朗西斯坐在阿尔订好的的KTV包厢里左等右等不见人,一个电话打给阿尔:你到底来不来?你玩我呢?阿尔说别急别急这不到了吗?话音没落,门开了,进来一个小孩。七八岁的样子,低着头,瘦小的身躯因为陌生的环境轻轻发抖。弗朗西斯一愣,阿尔在电话那边喋喋不休:看见没,送你的成人礼。我看人不会错的,你让他瞪你一眼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弗朗西斯把电话拿远了一点,对着小孩轻唤:你,把头抬起来?
小孩抬头。苍白的面孔上嵌着的一双绿眸对着弗朗西斯一瞪。冰封千里。
弗朗西斯头皮发麻。那双眼睛简直就是举世无双的武器,有着让世间的一切都要甘拜下风的美和杀伤力。耳边阿尔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是不是很好看?
好看。他喃喃着挂掉了电话。
真好看。
阿尔还从小巷子里捡回过一个,伊万·布拉金斯基,他的情人,是他捡回来的。十五年前的西伯利亚经历了近百年来最严酷的一个寒冬。阿尔参加完父亲的葬礼,也就是自己的加冕仪式,开着车驶回本宅。经过一个巷子口,他看下路灯下立着一个人影,在他脚下横七竖八地躺着什么人。血和柏油路混为一色。阿尔下车,立着的那个人猛地回过头,与此同时一把匕首擦着脸颊飞了过去。阿尔没有丝毫迟疑地一步一步走过去。那人比他还高,却在被阿尔轻轻扯了一把后倒在他身上。
阿尔在正式坐上琼斯家的第一把交椅后干第一件事就是带一个陌生人回了美/国。
不是陌生人。阿尔说,伊万·布拉金斯基。我知道他的名字,我就知道他是谁。
王耀对他的话毫不质疑。阿尔弗雷德·F·琼斯,三年前才被冠上“琼斯”这个姓氏的私生子,在黑白两道叱咤风云,几乎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只要被他知道了名字,就等于把自己的家谱摊在了他的眼前。
除了王耀。
波诺弗瓦家和琼斯家几十年来保持着最亲密的合作伙伴关系。波诺弗瓦家的独子弗朗西斯自然也和琼斯家史上最年轻的当家阿尔十分熟络。弗朗西斯的骨子里有些桀骜,不喜欢被束缚,渴望着自由。平日里自然隐藏得好,阿尔却一眼看了出来。阿尔带他去赌/场,对于赌,对于任何拼运气的事,弗朗西斯得心应手。两人赢遍全场,最后惊动了顶楼喝茶的王耀。好小子,再这么赢,我这赌/场还开不开了?两人被请上顶楼的茶厅,阿尔要可乐,弗朗西斯要咖啡,王耀说没有,只有茶,还是大碗茶,三块一斤,一口下去都是渣子。
赌/场是王耀的。整栋楼都是王耀的。没人知道赌/场是何时开的,就像没人知道王耀究竟是何方神圣。王耀不说他们就不问,闭嘴喝茶就好。
后来阿尔把伊万带到美/国。伊万来过一两次,之后再也没出现。伊万总是很少露面。
再后来,亚瑟来了。亚瑟来的那年已经十五岁,弗朗西斯养他,当情人养。从阿尔把他送给弗朗西斯,到他和弗朗西斯一起去喝茶,不过弹指间,就是七年。因为亚瑟的到来,王耀破天荒地把绿茶换成红茶。无糖无奶,在阿尔尝来还是涩。
在弗朗西斯死的前一天,他们四个还是这样在一起喝茶。亚瑟和王耀对于“茶”总有聊不完的话。阿尔在旁边悄悄问弗朗西斯:老爷子要回来了?
嗯?……嗯。弗朗西斯回过神来,苦笑了一下。亚瑟的事……他发现了。发了好大的火,大概明天就飞来了。
他的父亲一直不知道亚瑟的存在。他的父亲在遥远的欧洲大陆西岸,弗朗西斯瞒得还算顺利。然而纸包不住火,弗朗西斯擅自收养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孩儿长达十年,父亲勃然大怒。
你准备怎么办?
坦白。我要带亚瑟走。
弗朗西斯对于黑/道——走/私倒/卖洗/钱——本就不感兴趣。他是骄傲的,比起阿尔,他更——光明。他的愿望就是努力攒够钱,然后收拾行囊,带着心爱的小孩远离这是非之地。
你问过他吗?他想跟你走?
弗朗西斯摇摇头。他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突然笑起来,眼里闪着病态的光芒。
如果他不跟我走,他能去哪?
他哪也去不了。
两人对视,心照不宣。
伊万·布拉金斯基,或者,维克多·弗拉基米尔——阿尔起的名字,毫无水平的普通,却正是他想要的效果。阿尔带他回来的本意是让他做贴身保镖,奈何身贴得太近,伊万成了他的情人。阿尔惊人的力气对伊万来说竟起不到丝毫作用。随随便便卸了他的力,阿尔一次,两次,三番五次被伊万压倒。那段时间阿尔去喝茶时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哼哼唧唧地揉着腰。
他们第一次谈论起这个问题。阿尔喜欢男人,他从小就清楚这一点。弗朗西斯则表示性别对他来说没有意义,只要符合他的标准就好。阿尔问他的标准是什么?他说,那种傲气一点,张牙舞爪,小豹子一样的。阿尔笑得停不下来,说没想到你的口味如此独特。弗朗西斯毫不在意地耸肩。
后来,阿尔在巷子里遇见亚瑟。小孩像是刚打过架,洁净的脸蛋上有些淤伤,走路跌跌撞撞的,一不小心就撞到阿尔的腿上。小孩抬头瞪了他一眼,嘟囔了一句“抱歉”就要往前走,被阿尔一把扯住。
等会儿。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又瞪他。一双绿眸简直就是举世无双的武器,一眼便冰封千里。无与伦比的美和杀伤力。阿尔微笑。他蹲下身与他平视,同时漫不经心地露出腰间别着的枪套。
你叫什么名字?
亚,瑟。小孩子生硬地挤出两个字。眼神张牙舞爪的,小豹子一样。
姓什么?
小孩咬着牙瞪他。
弗朗西斯喜欢亚瑟,喜欢惨了。若是亚瑟说想要天上的星星,弗朗西斯也能二话不说地想办法把什么小行星买下来送给他。阿尔说弗朗西斯变了好多。小孩不喜欢他去赌/场,他就不去了,再也不去了,只是去顶楼喝茶。他教他格斗射击,也教他绘画音乐。他不想亚瑟知道太多黑暗,但亚瑟必须学会保护自己。小孩一天天长大,长成光明正义的样子。很好,弗朗西斯绝不会允许亚瑟也像自己一样在趟不完的浑水里腐烂发臭。相反,他感到自己正在被他拯救。
然后,阿尔告诉王耀,弗朗西斯被杀了。
那天,亚瑟醒来时,弗朗西斯还在沉睡。亚瑟望着近在咫尺的睡颜,伸出手去描。光洁的前额,高耸的鼻梁,形状姣好的唇。他有些入迷,但很快缩回了手。
是时候了。今天老爷子要回来。
阿尔说,不仅弗朗西斯死了,老爷子也死了。波诺弗瓦家上上下下,死光了。
王耀说,你,是在报复弗朗西斯吗。
十二年前,阿尔把伊万带到美/国的第三年,俄/罗/斯那边有了动静。伊万·布拉金斯基,不仅背了人命,还带走了一些东西。一种药物的配方,拿到它就是拿住了有些人的软肋。阿尔遇到他那夜的屠杀不是没有原因的。所有人都以为伊万死了,于是药物的配方从此无人知晓,相安无事。但是现在有人说伊万没死。他在美/国,在琼斯家,也许药物的配方已经落到阿尔手里。
阿尔被不知死活地威胁了。他点的快餐里有一杯加冰的可乐,掂在手里似乎分量比平时足。喝完后他发现应该加的冰被换成了子弹。几枚子弹躺在杯底,相互碰撞的声音尤为清脆。阿尔沉默了几秒,突然发狠往桌子上砸了一拳。玻璃桌从他的拳下生出裂纹,延展到桌角。
但伊万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死了。死在王耀的赌/场里。俄罗斯转盘,简单粗暴的赌法。他和弗朗西斯两人疯了一样往自己脑袋上开枪。弗朗西斯的表情从容不迫,伊万的眼神暴戾着染了血色。王耀通知了阿尔,阿尔赶到现场的时候伊万用鲜血和脑浆迎接了他。弗朗西斯离得近,脸上沾了些血。他顶着伊万的血,在人群的尖叫声中对阿尔笑。哟,来了?
伊万死了。自杀的。琼斯家留了他三年,任何关于药物配方的消息都没用从他嘴里撬出来。
对于王耀的问题,阿尔扯了扯嘴角。王耀自然不知道,是他让弗朗和伊万去赌命的。拼运气的事,弗朗西斯一向得心应手。
那天弗朗西斯拎着蛋糕回家。开门,迎面便是亚瑟的背影,和一地的尸体。老爷子到的时间比他预计得早了几个小时,后果便是躺在冰冷的地板砖上血流成河。倒下的还有保镖,仆人,司机。都是熟悉的面孔。弗朗西斯艰难地眨了眨眼,轻轻唤了一句“亚蒂”。
亚瑟转过身来,端着枪的手没有丝毫颤抖。别过来。他用枪口指着弗朗西斯,眸子一瞥,冰封千里。
别过来,不然我开枪了。
两人僵持了几秒。亚瑟的身影锐利挺拔,微微仰着头,睥睨的神情。骄傲的,张牙舞爪的。
他笑了。他笃定小孩不会。
他向前迈了一步。
“亚……”
砰。
波诺弗瓦家曾在十三年前蒙受过极大的损失。价值上亿的毒品竟然被缉毒队缴获,十几名关键人物落网。对缉毒队来说实在是辉煌的功绩。但是警/局保密工作不到位,缉毒队队长的名字流传出去。姓柯克兰。十三年前,一个居民区发生了罕见的特大火灾。火源是柯克兰家,待火被扑灭,那栋楼已成焦土。
但是亚瑟·柯克兰没死。那天学校组织郊游,晚上在野外露营。亚瑟是数星星睡着的。他一无所知。
后来的几年亚瑟过得很不好。他被捉去,地下拍卖会上卖了个好价钱,当一个有钱人的玩具。生不如死的凌辱。他硬是逃了出来。阿尔遇见他时看到的伤并不是打架留下的。那时的他连走路都走不稳。那样的屈辱是他永远忘不掉的。弗朗西斯和他的每一次时他都会被这种无法言说的回忆淹没。
阿尔带他走时他说不。阿尔于是问他:你想报仇吗?
报仇?想,当然想。
我给你机会,你能保证成功吗?
能。一定能。父亲说过,言出必行。
他果然做到了。对着面孔扭曲的老爷子,毫不留情地扣下扳机。后面的保镖冲上来,一枪解决一个。被惊动的仆人、厨师、管家……他从未如此冷静,每一枪都正中红心。
然后他的男人闯进来。他终于有了一丝慌乱。他拿枪指着他。对于赶尽杀绝的重要性,他深有体会。
别过来,不然我开枪了。
亚瑟·柯克兰言出必行。
弗朗西斯倒下了,嘴角的笑意没有褪去的机会。他手中的蛋糕盒摔在地上。亚瑟走过去,跪在血泊里,开始吃那个蛋糕。吃到中间他咬到什么硬物,环状的。一枚戒指,内侧刻着字。Arthur·Bonnefeuille.
弗朗西斯一直不知道亚瑟姓什么。没关系,他给他。
但豹子可不能圈养。
亚瑟突然崩溃地哭出声来。
他就着一口蛋糕,把那枚戒指吞了下去。
阿尔面前的茶已经凉了。王耀帮他换一杯热茶。
这是什么茶?他突然问。
这茶——没有名字。不能长期饮用,不然会中毒。……不如就叫阿尔弗雷德?
好。
阿尔一口应下王耀的玩笑,端起茶一饮而尽。
END OR TBC.
【最后老王的意思是阿尔有毒x】
【狗血中二然而写得很爽】
【有种要上雷文吐槽墙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