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设定,文风有病】
1.
波诺弗瓦老师病倒了。
2.
亚瑟早上的课是第三节,所以来的晚了点。一踏进教学楼就听说弗朗上课的时候晕倒了。学生拽着他七嘴八舌地讲着事情的经过,亚瑟越听越邪乎,什么“脸色苍白有气无力走路都走不稳”,什么“讲着讲着就躺地上了”,竟然还有人说他咳了几声喷出一口血。亚瑟连忙制止了这群学生臆测老师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揪出班长让他从实招来。班长说波诺弗瓦老师上课前查了作业,好多人没写,就发了火。讲完课后下讲台的时候踩空了,摔在地上,学生想笑不敢笑忍的很辛苦,等了几秒地上的人却没有动静。这才发现大事不好,赶紧叫了救护车。
一个女孩子抽噎着问老师,波诺弗瓦老师会不会活不久啊?
怎么会,(祸害遗千年他当然长寿,)你们别瞎想。
另一个男生问,那老师会不会住院?
应该会的。(毕竟他想罢工很久了。)
那,那他住院的时候能不能让三班的阿尔老师带我们?……阿尔不布置作业。
(想的美。)问我也没用啊,回去上课去。
3.
亚瑟上完课后回到办公室。隔壁桌的王耀看着他不紧不慢地坐下开始泡茶,忍不住问:亚瑟你不去看看弗朗?
看什么,又不是没见过。亚瑟笃定弗朗西斯没什么大事。
嗳,这话不对么。平时是平时,现在就需要我们充分体现同事之间的融洽热情——而且人生病的时候比平时脆弱,趁虚而入的话比较容易。
于是亚瑟被王耀的几句话忽悠到医院。漂亮的小护士给他指了病房,推门进去的时候那人躺在床上输液,表情十分放空。看见亚瑟进来了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亚瑟走近了看吊瓶上贴的标签:葡萄糖。
好点了?
好了。弗朗西斯拍着床沿热情地邀请他坐下。
亚瑟指了指葡萄糖:挂一瓶糖水,你还住院?
可不只一瓶糖水。弗朗笑了笑,这两天眼睛看不清,本来想着周末再来查。刚刚提了一句,给我推眼科去了。视网膜脱落,一半飘起来了,后天做手术——
亚瑟看他拿手比划“飘起来”的样子,有点吃惊:这挺严重啊!会不会很危险?
不会不会,注点气进去而已。弗朗西斯的笑容变得有些玩味,怎么,这么关心我啊?
亚瑟斜他一眼,站起身来:看你精神这么好,我就先走了。
弗朗西斯连忙扯住欲走的人:别别别,陪我聊会儿呗,医生不让看手机我快无聊死了。
亚瑟看了看表。
我真得走了,还有节课呢。
弗朗“哦”了一声,松开了手:那你路上慢点啊。……你明天还来吗?
亚瑟不自然地清嗓,脸上有点烧:看情况吧……有时间就来。
于是在弗朗笑眯眯的目送下走了。
4.
第二天亚瑟在午休的时候才去的医院。弗朗西斯睡得正香,亚瑟轻手轻脚地进了病房坐在旁边。床头柜上放了一些水果和一把水果刀,亚瑟就拿一个苹果削。削得极其完美,苹果皮一圈圈盘着没有断。亚瑟看床上的人还没有醒的意思,只好切开了自己吃。吃到剩最后一瓣的时候弗朗醒了,说是闻见了苹果的味道。亚瑟把苹果塞进他嘴里。
弗朗西斯说没想到你现在来啊。等了一早上没等到,就无聊得睡了。亚瑟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闲啊?早上几个小兔崽子不听话,气得我。两人就兔崽子的话题扯了几分钟,然后就没了声音。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挤进来,照在弗朗脸上一条光亮。亚瑟起身把窗帘拉紧,回头看见弗朗西斯的眼神有点朦胧恍惚,就问:你能看清我吗?
弗朗西斯眯起眼。
这个角度只能看见脸,脸以下是黑的。
亚瑟想起前一天弗朗西斯给自己比划着视网膜一半“飘起来”的样子,惊悚又夸张,就忍不住笑了出来。弗朗被笑得一头雾水说怎么了?亚瑟哈哈哈地说没事没事。又抬腕看了看表,说要上班了,我得走了。弗朗问明天来吗?亚瑟反问你几点的手术?弗朗说是明天早上十点半。亚瑟一想,明早后三节都有课,来不了了。弗朗西斯说没事没事,你走吧,路上小心点。
5.
亚瑟上完课后没有急着去医院,而是吃了饭,还熬了粥。他上网查了一下,玻璃体注气后患者三天内要吃流质食物。本来想着从食堂随便带点,奈何那粥清得如同涮锅水,逼得他下了厨。他做饭一直很失败,做出来的东西被弗朗西斯戏称为生化武器。不服不行,那家伙做的饭的确很好吃。
生化武器怎样,今天你不吃都不行。亚瑟把白米粥装到保温桶里有些恶毒地想。
到医院看见弗朗已经做完了手术,正趴在床上两眼放空。
亚瑟把保温桶搁在床头柜上问:能看清我了?
弗朗西斯却一脸惊恐:你带的什么?饭吗?
粥。
啊哈哈我已经吃过——
那就当饭后甜点好了。亚瑟的表情无比坚决。
弗朗西斯颤抖着看亚瑟打开了保温桶。没有想象中乌烟瘴气的特效,亚瑟找出他的饭盒把粥到了进去。
颜色是正常的白色,气味是正常的粥味。但弗朗西斯无法放下戒备之心。吃是一定要吃的了,他盯着那碗粥研究了一会,突然抬头露出迷之微笑。
你喂我吃吧。
亚瑟一下子红了脸说拒绝!你又不是没长手!弗朗说可是我这样趴着很不方便啊,你怎么能对一个刚做完手术的人如此残忍——
被一勺子塞进嘴里。
弗朗西斯嚼着食物,表情有点复杂,不仅是因为亚瑟喂他的方式过于粗暴,还因为这粥吃起来竟然不错!弗朗咽下粥,说小亚瑟你这样让我很慌啊,要是你的厨艺真的好起来哥哥我就没机会给你做饭吃了不是。所以啊你还是不要再做饭了吧。
话多!亚瑟低头舀粥,这次连耳根都染上了粉红。
6.
一周过后波诺弗瓦老师回归学校,学生们夹道欢迎,喊老师好的时候眼里溢满了感动的泪水。
弗朗西斯被吓到了。学生们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苦,本来满心欢喜地想着三班的阿尔来代课,没想到来的是六班的布拉金斯基老师——
不用说了,弗朗表示同情。伊万·布拉金斯基老师,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作业题目十分诡异,他笑一笑,学生抖三抖,人送外号“大魔王”。
亚瑟被学生拽出办公室。排球比赛,对阵的班级找了弗朗西斯坐镇,这边想来想去决定找亚瑟去镇压。走到半路远远看到弗朗西斯坐在椅子上,一拍手喊了一声“好球!”,于是那一球稳稳砸在界线上,得了一分。对方又要发球,亚瑟脱口喊了一句“过不去!”
也不知是他眼力太好在发球的一瞬间对球做了受力分析判断了运动轨迹知道这球过不了网,还是发球的人心理素质太差,那个发球软绵绵的,真没过网。
这边欢庆鼓舞,认为还是柯克兰老师能镇住波诺弗瓦老师。
弗朗西斯见亚瑟来了,开心得椅子也不坐了就往对面蹭,被一群学生拉回去说“怎么老师还想叛变?”亚瑟一撇嘴,站在网边上。弗朗西斯走过去站在旁边,整个人还在原来的半场,不算叛变。
没了场外因素的干扰,学生打得兴奋。弗朗西斯在底下牵住亚瑟的手,亚瑟挣了一下,没挣开,就任他牵着。
今天下班有事吗?
没。
那去我家吃晚饭吧?
亚瑟脸上的温度又不对劲了。弗朗轻笑,牵着他悄悄退出球场。
吃晚饭是小事,但是吃完饭的后续项目可就说不准了。这人脸皮厚,又细致入微,无论何时都让他无法拒绝。亚瑟偷偷瞄着身边的人,突然想起王耀对他说过的“人生病的时候趁虚而入比较容易”。
趁谁的虚啊。他笑着反问。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