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雪 抱歉啦拖得有点久,依旧只是个段子……
【ABO设定】【仏A×英B】
【我对霸道总裁一无所知】
亚瑟看到弗朗西斯的时候只是失神了一瞬,就被人撞了一个踉跄。咖啡从盘子里滑出来顺着衬衫淌出一片污渍,而蛋糕则被他反射性地推出去扣在面前人的身上。西装是只一眼就能看出的价值不菲,绣着家族徽章的暗纹,大约连扣子都是手工制造。道歉是无济于事的,年轻人的教养不像他的外表那样被上帝眷顾,虽然不至于破口大骂,言语也将近刻薄。亚瑟不能怎样,对不起已然说了百遍,却怎么也不敢说那句“我赔您一件吧”。他赔不起,不然他不会在这里穿着侍者的马甲。可是道歉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用的事了,它并不能洗去西装上的奶油。被热咖啡浇过的心口火辣辣的,慌张的疼。
可疼痛没有持续多久。不远处有人惊呼,是杯子摔碎那种清脆的背景音。弗朗西斯走过的地方人群自动分出一条通路,末端就是亚瑟和那个年轻人。连走路的姿态都是特殊的,在规范优雅之上附着着自己作为一名卓越的Alpha、波诺弗瓦家族的继承人而对世界的轻视。比所有的骄傲还要目中无人。什么都不需要解释,不管今天是谁做东宴请,他都是主角。弗朗西斯站定,瞥一眼那个已经乖乖闭嘴的年轻人,然后把视线定格在那个狼狈得有点卑微的身影上。
“走吧。”
是“走吧”,不是“走”。弗朗西斯是个温柔的人——限定的温柔,对亚瑟的眼神和语气都会柔软下来。就像是,他没有做错什么呀。或者说,他怎么会做错什么呢。这样不必要的温柔,必然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甜蜜而痛苦的误会——他几乎以为,自己是特殊的。每一次,当弗朗西斯在自己面前压下怒气缓和表情的时候,当弗朗西斯在自己面前卸掉伪装甚至于耍无赖的时候,他都会觉得,自己是特殊的。
你当然是特殊的。弗朗西斯这么想。可是不行,在这个特殊性别主宰一切的世界里,他是那个被眷顾的人,但亚瑟不是。Beta的平凡是性别分化完的那时起就注定了的。他们是这个世界百分之八十的组成,因为众多而平凡,因为没有Alpha的力量和智慧、没有Omega的敏锐和强有力的保护而平凡。就算面前这个金发碧眼的Beta,很优秀,也很努力,但是在有他弗朗西斯出席的宴会上,也只能端盘子。
所以别说。什么都别说。他把食指竖在他的唇边。他说:你别说。我们不可能。不可能,知道吗,不可能。
那双碧绿的眼,有什么碎在里面。一瞬的崩塌灰飞烟灭,马上便重归平静。他突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带他走。把他从那场似乎永远不会休止的咒骂中解救,带他逃离围观者嘲弄的眼神,然后用三个不可能抹掉所有的希望。不可能,一次比一次斩钉截铁,说给他,也说给自己。
那杯咖啡顺着衬衫往下淌,淌出泪一般的污渍。心口还是烫的,还是很疼。亚瑟眨眨眼,视线向下坠着,一直坠到地面。
明白了。他说。